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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的寺廟有一個現象 感覺非恐怖

—郭宇寬:不付責任的放生是在」造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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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年看了幾個南方的寺廟,有一個現象讓我感覺非恐怖,所有放生池中,包括寺廟附近的池塘或者河流,都是「群龜攢動」,而且都是巴西龜。

 

巴西龜原產南美洲,是被公認的生態殺手,已經被世界環境保護組織列為100多個最具破壞性的物種,繁殖力驚人,而它在寵物市場上價格卻非常便宜。於是成為一些佛教徒最「方便法門」的放生品種。除此之外價格低廉的牛蛙也是非常受到推崇的放生品種。在國家地理頻道,我曾經看到一級片子,專門講牛蛙在歐洲和亞洲一些地區帶來的生態災難,幾乎能毀滅一切本地物種。這些放生者很會算帳,一隻中國草龜,生長很慢,小小一隻就要一百塊,巴西龜在批發市場一斤就是十塊錢,可以一麻袋一麻袋的買來放生,物美價廉。

 

這樣饕餮而又繁殖力驚人的物種,在放生池中大量出現,記得在廈門南普陀的巨大的放生池裡,一投入食物,大群巴西龜和鲶魚搶食的情景,讓我聯想到「地獄惡鬼」。

 

固然佛教講究尊重生命、眾生平等,有屍毗王割肉貿鴿,摩訶薩青王子捨身飼虎,但那講的都是自我犧牲,從來沒有鼓勵過,以禍害他人的方式來放生,比如說像細菌戰一樣,到人口稠密的地區去放蒼蠅、老鼠和蚊子。

 

我為此還和一個和尚朋友起了爭執,他說,只要施主發心是善的就好了,要是禍害了其他生物也有巴西龜和牛蛙去背負因果。我說那純屬胡說八道,如果真心愛護生命,相信終生平等,因該把動物放回它該去的地方,你不能在熱帶叢林裡放東北虎,也不能在東北森林裡放大熊貓,同樣的道理也不能把南美洲的物種在亞熱帶生態系統中亂放。不負責任的搞所謂放生,實際是「害生」,不是「消業」而是在「造業」。

 

我在科學松樹會的網站上,國際野生動物復健理事會(International Wildlife Rehabilitation Council)和美國國家野生動物復健員協會(National Wildlife Rehabilitator Association)共同制訂的《野生動物復健簡化標準 第三版》(Minimum Standards for Wildlife Rehabilitation)中的幫助野生動物復健有標準化的程序:

 

第一步是動物的收治。在這個步驟,復健員要記錄目擊者發現需要救助動物的現場情況,記錄包括物種、發現地點時間等原始信息並且對目擊者提供基本知識。

第二步是穩定動物狀況。當需要救治的野生動物被轉移到籠舍,立即對其進行評估,為動物提供安靜、溫度適宜的環境,對情況危急的動物提供急救並準備接下來檢查所用到的器材。我們常犯的錯誤包括:不恰當的帶走雛鳥和幼獸。這些小動物往往不是看上去那樣被遺棄了,它們的父母可能只是為了躲避你而藏在不遠處。盲目給動物投食餵水。在沒有確定動物食性和健康狀況的前提下這樣做對動物是一種傷害。防止過分親近動物。

第三步是初步檢查。為動物稱量體重、體溫,檢查視力、四肢和口腔,評估動物的營養狀況。

第四步是初步治療。包括清創、骨折固定、補液、提供藥物和營養支持。

第五步是康復治療。在一個儘量沒有人類影響的舒適環境裡為動物提供持續的營養和醫療支持,不間斷監控動物狀況,必要時為動物提供理療。

第六步,放歸前訓練。在這個階段,要為動物提供室外的足夠大的活動空間,依照不同的物種讓動物進行運動。

   這樣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也許不是佛教徒,但行的卻真是菩薩道。

 

而一些大陸比丘和居士不負責任的放生行為甚至有反智的色彩,在我看來一方面是出於漢傳佛教對「方便法門」的追求;另一方面是出於強烈的世俗功利心。

 

在宣傳放生的一些大陸佛教網站,通常有一些講因果報應的故事,倒是也有益於世道人心,比如講某屠夫後來生怪病而死;某人喜歡拿彈弓打鳥,後來父母早亡;某人癌症晚期放生得救。有一些就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比如有一個故事在這些網站上流傳很廣,說最近很火的陳光標,就是因為喜歡放生,所以成為「內地首富」。那簡直荒誕到極點,首先從事實上講陳光標就遠遠算不上「首富」,再者要是放生十元錢一斤的牛蛙和巴西龜就能發財,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合算的買賣了。大陸佛教這樣的放生習俗,還帶動了巴西龜和牛蛙的養殖產業,拉動了GDP。

 

但這和我心目中的佛陀教導相距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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